戀愛x無感【十】─完

終於要結束了，感動>///<



是說我昨夜還特地複習一遍落櫻的輓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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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陽光從窗戶透進，毫不客氣地灑了一地，我讓我睜開我沈重的眼皮，這才意識到我竟然睡在地板上。



不會吧.....我睡覺不滾的啊.....我覺得有些奇怪，平常會滾又會踢人的只有我哥，郁薰會踢人嗎？



「君樊......」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女子既熟悉又貌美的面容映入眼簾，她有些神色複雜的看著我。



「那個.......我好像被你踢下來了呢。」我抓抓頭乾笑著。



「不是，我沒踢你。」她很堅決的表示。



「咦？難道我自己睡著滾下來的？剛剛誤會你真的很抱歉我──」



「是你離開我寧可睡地板的。」



我瞪大眼睛，聽著她快哭的聲音，看著她泛淚的眼光，我的心頭一震。



她深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什麼，最後搖搖頭說：「你先去吃早餐吧.....我請人送來了，而且我吃過了。」



我看了一下鬧鐘，六點五十九，她吃過早餐？那她幾點起床的？



這時我才發現她的眼睛有著黑眼圈，甚至有些紅腫......難不成哭了整夜沒睡？



我帶著惶恐不安的心情拿起土司開始抹藍莓醬，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為什麼這一次會如此果絕不留情面？



為什麼問題那麼快就到了末期？



為什麼我想帶著歉意......卻無法？



我吃著土司，配著牛奶，望向天空的曙色，因為是夏天，豔陽早已迫不及待伸出他惡毒的利爪。



郁薰，你總說冬天曙色很美，濛濛地、天剛亮，身處在山林間，山頭山間覆著薄霧。在飯店窗前，手持一杯香淳的拿鐵，小小一啜，呼出一道伴著香氣的雲朵。這樣的你、我、我們，讓畫面很美。



我靜靜的吃著早餐，後頭的她也靜靜地等待著，直到我嚥下最後一口土司，喝盡最後一滴牛奶，她才開口：「君樊.......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你沒做錯什麼。」我嘆了口氣。「你很好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麼？我一定做了什麼事情才讓你不高興！」她激動地說著。「為什麼那天之後你就變了？難道你只是想要......也不對啊！我到底做錯什麼！」



「你沒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你再怎麼樣都不是你的姊姊！」



我痛苦地說出這讓我們倆錐心刺骨的事實，而她一愣，旋即淚流不止。



「你再怎麼樣也當不成你孿生姊姊的，郁卉。」



我知道我的一字一句將會傷透她的心，但是我竟然毫無所感，絲毫也不覺得愧欠。



「是啊......姊姊......你走了那麼久，為什麼還是死抓著君樊的心呢......」她，郁卉，慘然地笑著說，那笑容令我心碎──因為那也是郁薰的臉。「我還是失敗了呢，即使我再努力的模仿，即使我一直喜歡著你......」



「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開口，說這不知是安慰還是二度傷害。



她苦笑，淚持續的流著：「那......我做錯什麼了？我哪裡偽裝的不像姊姊？」



我無奈地說：「那天我因為感冒拒絕你的時候，你應該要堅持讓我出門的。」



郁薰她就是這樣，像個被寵壞的小姐，蠻橫驕縱，但事實上她有個溫柔體貼的心。如果那天她約我，一定會用盡各式方法施加人情壓力給我，等我屈服後才說算了你還是乖乖養病，下次找你出門時給我顧好身體不准不去。



她就是這麼喜歡耍人，呵。



「是啊......姊姊就是這樣......」她苦笑著說。「你......要走了嗎？」



「我還有留下來的理由嗎？」



這句話使她原本快停歇的淚水奔騰。



待到我整理好行李，要與她道別時，她開口：「你還真是無情，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我苦笑，這個啊......



「你的心裡只有姊姊，每個女人都只是姊姊的替代品。一旦她們不再是你所深愛的人，你也沒必要跟陌生女人多說什麼吧？」



我只有苦笑點頭的份。



「其實約你出來我就料到會發生這件事......所以我只安排一天的行程罷了。」她繼續說著。



「謝謝。」我說著，為了這次的舒適床鋪與早餐。



她知道我謝謝的意思，只是笑得更苦、更苦。



我轉身要離去，只聽見她的聲音在後面幽幽地傳來：「其實，我現在的名字，是郁薰。」



我不禁一怔，為了我，她也失去自我嗎？



然而我回她的只有兩字：「再見。」



再見。



「樊，我在這裡。」哥哥把車開到門口向拉著行李的我揮手。「我們回家吧。」



我不知道是內心得澎湃驅使著我，還是靈魂的相繫讓我走向前。



我只知道我將行李交給哥哥後，我哽咽地說著：「哥，對不起，我搞砸了。」



「沒關係。」



「哥，我試著和她在一起，可是......」



「沒關係。」



「那......我可以哭嗎？」



他帶著溫柔的笑，展開雙臂，我迎向他，大哭。



上一次我大哭得時候......是那時吧......



◆



「君.....樊......」



一旁四散著我託她買的太陽餅，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跌坐在地上，中部的太陽炙熱，地上的柏油燙得我很不舒服。



卻不及所見帶來的心寒。



早些時候整齊的頭髮散亂地躺在地上，她姣好的面容出現幾道刮傷、帶點粉塵，血液涔涔地從額頭流下。



她向我伸出了手，喊著我的名字，但嘴卻不斷湧出血液。



「欸，幫我去對面買個土產嘛。」早些時候的我有點撒嬌似的說。「平常都是我幫你買，這次就幫忙一下嘛！」



她嘖嘖兩聲，用一種真拿你沒辦法的語氣說：「好啦，錢給我我幫你買。」



於是我的初戀走過馬路，順利地買回我要的太陽餅。



結果被該死的闖紅燈轎車撞上。



我緩緩伸出手，帶著哭腔說：「郁薰......」



正當我的手要觸及她，我哥卻連忙把我拖開，遮住我對她又愛又痛的視線的，是另一台藍色轎車。



那車似乎沒發現前頭出車禍，直直開過來，差點輾過我。



只是當車影掠去，下一刻眼前的郁薰，已然無生氣。



兩眼空洞地望我，嘴角的弧度令我想起她最後的聲音。



「君樊......」



「幹！你是沒看到出車禍！」哥哥直直走向因為車禍而停下的藍色轎車，一拳打破駕駛窗，令一拳往駕駛臉上招呼。



「快叫救護車！」令我差點錯認的聲音.......郁卉吧？



但我知道，我所暗戀的她已經不在了。



我看著腳邊染血的太陽餅，手忍不住抓著褲子裡一直交不出的情書，那說不出口的話.......



在那一刻，我放聲大哭，聲嘶力竭之後癱軟在地。



我的初戀，隨著我那未說出口的告白，在地上我任性要求下買來的染血太陽餅包圍下，走了。



這是我和郁薰的畢業旅行。



也是我們從彼此的人生畢業，那最後一場旅行。



◆



距離那天我們從對方的人生抽離，不知不覺也快十年了。



來到靈骨塔前，我望著那擺著她的塔位看著。



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



不管是從我們的回憶，別的與你相似的女人，或是從心裡那塊為你留下的缺口所帶來的痛楚。



我，一直尋找著你的影子。



「哥，我果然很惡劣吧？甩了那麼多女人，還不留情面。」我苦笑著。



他搖搖頭說：「不，我才不管別的女人，我只在乎你。」



是嗎？我勾起一抹更苦的笑容。



我從每一個女人身上找到郁薰的影子，因為這些影子而陷入愛情，等到把未曾說出口的告白的說出後，如願以償交往了，可一旦發現她們不是郁薰，我就會毫無所感地甩了她們。



理智告訴我，我是個賤貨。情感告訴我，我還愛著她，深深地愛著。



「你以後要怎麼辦？」哥開口問。



「繼續找下一個人，下一個更像郁薰的人。」我說著。「也許下一個可以維持久一點，我們也許會結婚，我們也許會有孩子，我們也許會很快樂，但......」



但你一旦不是郁薰，我還是會，找下一個人。



哥哥的眼淚不禁奪框而出，一把將我攬進懷裡。



「你好傻......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他哭著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很心疼你！」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但是我沒辦法忘記，我沒辦法不愛，我也不想放下對郁薰的感情！」我哭吼著，我們彼此間的情緒像是共鳴一般，剩下的只有悲傷。



我會一直走下去，直到未來的某一天遇見一個完完全全的替代品，陪我走到最終。



之前女友與我分手時，總指責我對她們淡得像是毫無感情，彷彿沒有愛。



我，之所以會愛得無感，不是我不會愛，不是我沒有愛。



而是我愛得太深，無法再愛。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大疊信紙，裡頭全是我這一年來的生活點滴，字裡行間洋溢著我對她的愛。



這應該算是情書吧？



而那張在口袋裡沒交出去的情書，在第一年就燃成灰燼，但那生澀的文字與筆觸，伴隨著她的聲音，永存於我心。



看著紙張燃燒，哥哥突然開口：「你其實可以放下她，去找更好的人。」



「我已經不相信有誰更好了。」我回答。「倒是你，你跟她還有你老闆，你的選擇是......？」



「誰理他們，我只想好好照顧你。」他回答。



呵呵，雖然他擔心我，卻也不干涉我的決定，或許我對他的擔心也只該放在心裡吧？



所謂的未來，已經不會來到。



我所等待的，只有一個答案。



郁薰，我好想你。



郁薰，我好愛你。



而你當初想說的，會是你也同樣的愛我嗎？



【戀愛x無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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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寫到後來跟原本想表達的已經有些不同。



主角和我一樣，選擇沈溺過去的美好，不去想不去看現在所擁有的。構思這篇時其實故影自憐的成份蠻重，可是拖那麼久心境也轉變了。



然而現在的我思考，這樣是好的嗎？



郭姓同學前日給了我看了她寫的《單身感言》，實在心有戚戚焉。



但是，人生只能選擇理智的不相信嗎？我覺得不該，有時候放膽去，受點傷又算什麼？



咱們的主角君樊選擇讓自己的愛情凍結在那個時間點，選擇自己認清現實不再去相信會有更好的人。



在此奉勸大家，不要幹這種事，不然戀愛無感將會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



現在的我決定降低自己的智商，不再選擇無風險卻也無人生的人生，選擇讓自己的時間軸再次轉動。即使失敗，即使效果不彰，我還是會努力推動這時間走。



那麼看這篇文章的你，想讓時間滴答的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