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聽過計算機系嗎？】第一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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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無限期歡迎大家把在計算機系內的甘苦留言給我，有可能會變成之後小說的劇情喔！

2.在下一次更新之前，在下方留言希望的角色設定後，會變成之後出場的角色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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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災變後的新世界曆已經627年了，所以我想我被封印超過600年了。」

    該死，這醫生問的問題讓我感到喉嚨緊窒，難道這樣一直問我就能回到600多年前嗎？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根據《受災暫失公民身分者恢復權益條例》，從現在開始你將恢復原有的公民身分，應有的權益和協助政府會盡可能地給予。」醫生的聲音放柔。「大學方面同意恢復你的學籍，但是取得學位的學分條件……學校方面表示他們會再通知。」

    哎呀，沒想到被關在水晶裡面這麼久，還有機會拿T大會計系的畢業證書嗎？我忍不住苦笑，這些事情還有意義嗎？

    「我知道了。」

    「還有，這個世界上有個福利組織，叫做Organization for Crystallized Sufferers，專門協助被水晶化的人在恢復後融入新生活。醫院方面已經通知他們的總會，對方表示大概一個月後會派人來。」醫生說。「我知道一個月的時間有點長，但沒辦法，畢竟國內沒有它的分支機構。」

    「對啊，誰叫全台灣只有我一個人衰到被那該死的雷打到，當然不會有台灣分支機構啊！而且，變成水晶後周遭還出現空間崩塌的漩渦，所以又在被人造琥珀封印一層，隔了600多年後才重返社會，這時間點連這組織都快倒了吧？因為沒有人被封印那麼久還沒被釋放的。」我的語氣稱不上友善地說。「別在意，我只是抱怨而已，我準備好重新回到社會了。」

    醫生忍不住嘆了口氣，認真地對我說：「記得每週二早上固定來身心科門診。」

    「好，我知道了，可以讓我走了嗎？」我不太想面對醫生的烏鴉面罩說話，那看起來很詭異，很像恐怖電影會出現的面具。

    我的人生已經變成了惡夢，我可不需要更多的恐怖。

    醫生起身，以手示意門口方向。我習慣性地往身旁一摸，卻抓不到自己習慣攜帶的背包，唉，現在的我可以說是身無長物、一毛錢都沒有。政府會把我丟到收容所嗎？還是說我得流浪在街頭？

    「離開醫院後，會有監護人負責你的生活。放心，你在法律上還是有完全的責任能力，監護人只是確保你不會因為脫節於這個社會，而做出錯誤決定危害自己的人罷了。」醫生後面的補充讓我放心許多，要我一個懵懂無知的新生人在魔法世界闖蕩太危險了。「監護人也會負責處理你的魔法教育問題，所以你不用擔心無法適應。」

    聽著醫生左一句某某某會提供協助，右一句不用擔心，我忍不住軟下心來。我盡可能地勾起笑容，將它曲成誠摯的弧度，對醫生說：「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也謝謝你這幾天來的照顧。」

    想當初我還以為它是個要將我開腸剖肚的外星人，沒想到是個心善的好人。雖然我還是很討厭那烏鴉面罩。

    「這是我應該做的，希望你一切順利。」醫生微微地頷首致意。

    面前的自動門開啟，我向醫生揮手道別，朝著外頭未知的世界前進。

   

    「你是李睦丞嗎？」

    我在醫院空蕩蕩的候診座位區閒晃，打算慢慢地按照指示離開醫院時，中高聲線的年輕男音呼喚了我。我循著方向望去，唉唷！怎麼一聲不響地出現在我背後！我轉過身，慢慢地抬起頭，真要命，這人高到我抬得脖子快折到，等待我終於喬對角度，看清他的臉的時候，我忍不住愣在那裡。

    那是張白淨無瑕疵的臉，五官的形與狀，輪廓深刻的線條無可挑剔。我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哪國人種，只知道他紫色的右眼和綠色的左眼漂亮得立即吸引我的注意力，還有他帥得無法無天，果然這是個法則崩壞的世界。

    「我是，請問你是……？」

    面對我的疑惑，噙著溫暖微笑的他綻開燦爛的笑容說：「我是李漣澈，是你的監護人喔，祖宗。」

    幹，我不知道該先驚嘆我的監護人長得這麼帥，還是該驚嘆我的後代長這麼帥。

    「不對啊，我記得我被封起來前還是處男，活多久就單身多久，怎麼會有你這個後代？」要命，不小心自曝這輩子最恥於說出口的祕密了。

    「我當然不是你的後代啊，想也知道。」他燦爛地說完這句話讓我有點受傷，我知道好看基因不在我身上也別這樣好嗎？「你是我的曾曾曾曾曾……舅公喔。」

    且不論他到底念了幾個曾，他說舅公是什麼意思？在我被封印、毫無意識的600年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怎麼會是你的舅公？」

    「你還記得你有個妹妹嗎？我是她的後代喔。」李漣澈的話讓我想起了往事，那個小鬼頭居然結婚生小孩了！天啊，我實在很難連結那個扯我頭髮的小女孩跟眼前高大俊俏的男子有何關係，絕對是後代混血混太兇，稀釋掉舍妹不良的基因。「從你的妹妹之後，李家就變成母系家族，一直延續到今天囉。」

    我難以置信地開口：「這實在是……太難以相信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親切地說：「沒關係，祖宗，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呃，老妹的後代確實很友善，讓我感受到人情的溫暖，不過……「你可不可以換個稱呼叫我？總覺得叫祖宗有點怪。」

    「舅公？」

    「千萬不要，我知道我已經600多歲了但我看起來沒那麼老。」我非常抗拒那些把我叫老的稱呼。「也許可以叫我……哥哥？」

    「你妹妹的家族遺訓有提到，如果改天成功把你救出來，絕對不要讓你滿足弟控的慾望。」他說出一個讓我想就地挖坑掩埋自己的話，到底老妹還留下哪些不堪的話當做遺訓啦！

    不過，李漣澈這話讓我想到那小鬼平常在家裡各種揶揄我，和我吵鬧的畫面。還有爸媽，雖然平常嚷著要自由獨立，現在卻……

    我睜大眼睛，不讓多餘的液體因為眨眼而流下。我還沒有落魄到在別人面前落淚。

    「算了，你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我壓抑著聲音的顫抖說。

    他偏了偏頭，像是思忖著該說些什麼。最後，他只是拉起我的手臂說：「走吧哥哥，我們一起回家。」

    幹，老妹你這輩子讓我心煩多次、成天欺負我，可以說是壞事幹盡，沒想到最後生出了這麼個體貼系男子光耀門楣，舅公我好感動。

   

    在安頓好一切後，我慵懶地趴在淺灰色的布沙發上，看著手上那張李漣澈畫給我的簡略魔法理論。而他閑適地坐在我隔壁，優雅地喝著紅茶，等待我的發問。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大喇喇地踏進所謂「城市近郊的高級住宅區」，我本以為自己會和李漣澈住在小公寓內（雖然看他的身高那公寓應該也小不到哪去），沒想到他竟然是住在一棟奢華別墅內，挑高又大坪數的格局再配上北歐式的家具、裝潢設計，讓我享受比我預期多數倍的生活空間，人也不禁愜意了起來。

    他說我們家族這幾年人口衰微，所有的親戚和長輩都過世了，屋裡只會有他和我生活。我很想說些什麼安慰他，但已失去親人多年的他，可能還比宛若夢中醒來卻驟失親人的我更能處理傷痛。

    算了，別想這些，還是認真研究魔法吧！

    「所以說……魔法是一種對世界元素的干擾和擾動。」我皺著眉頭看著可愛的火柴人示意圖以及輔助的文字說明。「也因為這世界的元素在大災變後由神的力量構成，所以魔法就是一種干擾神對這世界的完美配置，元素流動造成的現象？」

    「沒錯，魔法的本質就是擾動。至於詳細的東西我就不說明了，光是定義元素──可以被干擾的魔法元素和循舊世界物理化學模是的元素，就花了基礎魔法教育一學期的時間。」李漣澈回答我。

    「算了我不必知道這麼細。」我舉雙手投降。「啊，這裡我就有點不懂了，什麼叫做原始力的轉換造成……這詞我看不懂。」

    「原始力的轉換成馮索迪克力，再由馮索迪克力擾動成魔力。」他順暢地念完那串拗口的句子。「在大災變之前，舊世界的魔力、術力、靈力之類的詞，指的是同樣的異能，和靈魂的本質及身體的素質有關，可以直接作用在這個世界上，這種力量在魔法學裡稱為原始力，在靈魂學裡被稱為靈力。可是，大災變後這些力量都無法直接使用，必須根據馮索迪克定理，透過能量轉換器產生馮索迪克力，然後馮索迪克力去擾動這個世界的元素，魔力就是擾動的結果，強弱就跟元素被擾動的程度有關。」

    「呃，馮索迪克是……？」

    「馮索迪克是建立現代魔法理論最偉大的魔法師，現在已經500多歲了。至於馮索迪克定理的相關證明和細則是大學的共同必修，我還是別解釋好了。」李漣澈啜了一口紅茶。「魔法要從基礎教起。」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要把這簡單圖示的內容寫的那麼難啊孩子！

    「嗯……所以說，人身上的原始力要透過能量轉換器，才能使用魔法？」我盡可能地消化這些文字。「天啊，比我想像中的魔法麻煩的多。」

    李漣澈伸出雙手，在我的眼前晃呀晃。他左手的食指上帶著一枚有著紅色方形寶石的銀色戒指，小指則是黑色綴鑽的尾戒，右手則是拇指一枚大大的骷髏頭鑲紫色的戒指，中指一枚羽翼造型的銀戒指。在我看得眩目時他說：「這些都是能量轉換器，現在的轉換器做得越來越精緻，比古早時代的統一造型好看多了。」

    你口中的古早時代對我來說是不知道多遠的未來──曾經是未來。我驚訝地說：「你怎麼戴上這麼多轉換器？這樣轉換效率會更快嗎？」

    「喔，這只是手指的能量轉換器，我身上還有很多。」他說。「戴多點比較保險，如果被砍掉一個手指，還有其他手指的轉換器可以轉換馮索迪克力，讓我施展魔法。」

    「……砍掉手指？你講得那麼自然，難道說這個世界的生活這麼險惡嗎？」

    李漣澈只是笑看我，一貫的笑容絲毫變化也沒有，看得我冷汗直流。

    在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沉默後，他這麼回答：「我還是不要現在說好了，以免你現在對這個世界失去希望，跑去自殺。」

    「拜託你照顧我到老死，不然我可能要考慮自我了斷。」

    雖然舅公我不想成為後輩的負擔，但是這麼凶險的世界我可能無法承受，砍手指像是家常便飯太可怕了！

    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後開口：「說到轉換，現在開發出來最好的能量轉換器，轉換功率也才9%而已。研究如何增進轉換器的功率，是魔法電機系、材料魔法與工程系這兩大系的專業領域呢。」

    9%？這數字怎麼很像我被封印前，社會上瘋傳的一樣數據……等等，我發現到不對勁後開口：「電機跟材料工程什麼時候跟這些魔法扯上邊了？」

    「現在大部分的科系都跟魔法扯上關係了。」李漣澈開口。「連文學院都有古代魔法文獻的相關課程喔。」

    是嗎，原來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真是的，我總忘記這點。我苦笑地開口：「這麼看起來，就算我回到大學，好像也沒有能做的事情。」

    「不，還是有的。」李漣澈打消我悲觀的想法。「計算機系，以前叫做會計系，那是一個幾乎不用魔法實用的系。」

    計算機系？這裡的計算機指的是calculator而非computer吧？這名字還取得真是……符合系所的特徵，一個人人拿台計算機狂按數字的系，一個考試時AC(All Clear)鍵多按三次讓隔壁同學受到噪音干擾而算錯題的系。想當初被封在水晶前，我已經是個在準備考試的大四老人了──只可惜現在一堆東西忘光光。

    「可是我記得之前誤闖會計教室時，他們還是有提到魔法理論啊？」我突然想起從水晶被恢復的那天，那位教授有提到Assets啦Liabilities啦都跟這世界的元素構成有關。

    李漣澈一面斟酌字句一面開口：「這有點難解釋……會計學有自己一套理論，跟一般的魔法理論還是有關係，但是，因為計算機系是一個不能使用魔法的系，所以我想如果是他們的魔法理論，我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把你教會。」

    「不能用魔法的系？」我疑惑地開口，是系規太無聊嗎？禁止學生使用魔法？

    「哥哥，我現在說的這句話你要聽清楚：這世界上，所有得到的都是你付出過後才能得到。」他的語氣稍稍認真起來。「計算機系有自己的特殊能力，但同樣地因為這個特殊能力，他們也付出不少代價，其中一項是不能使用魔法。」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聽你這麼一說，他們是不是付出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李漣澈的身子向前一傾，以無比認真的語氣說：「他們還付出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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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

人工琥珀：為了圍堵、封死崩塌的漩渦，科學家研發出穩定空間的物質及器材，但是在此特殊物質釋放時會與因空間崩塌而變質的空氣結合，形成極微牢固的人工琥珀。被封在人工琥珀內的人，雖然是假死狀態，但在法律上會被宣告死亡。不過，在世界重建、拯救技術純熟後，從人工琥珀中的人將會被恢復公民權，並在政府的協助下取回原本的權益和再度融入社會。

水晶化：被塵封的落雷擊中後，人體會從內部產生結晶組織取代原先的組織，迅速地在幾秒內從內而外變成水晶。此外，周圍的空氣會再次形成結晶，把水晶化的人包覆封死。因為每個人的結晶顏色和水晶顏色都不盡相同，所以在透光的水晶外是可以辨識出裡面的人形。被結晶化的人同樣在法律上會被宣告死亡，直到技術純熟、開始有人被拯救出來後，才依循人工琥珀內的模式恢復受害者公民權。